“待老夫死后,就将这块药丸吞下去,接下来你会进入假死状态,七日之后便会自然醒来,到时候就得看你的命数了。”
易飞接过木盒,一脸茫然的看着老人。
看着易飞的表情,老人微微一笑,“实不相瞒,这幽殿有规定,必须两人同亡才能被葬在外面,不然就要一直将尸体留在这幽殿。我本患有先天疾病,需要服特制药才能延命,如今特制药已服完,大限将至,而这假死药正好与之相克,所以对我而言它便是毒药,我本名孙貌,这也算老夫最后帮你一忙,出去后还望你不要忘了我的托付。”
易飞含泪拜谢老人。
没过几天,几个狱警将老人的尸体抬到了走廊。易飞随后将那药丸服下,不久眼前便一片漆黑,不省人事。
当易飞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礁石上,烈日灼目,易飞艰难起身望着四周,却是一望无边的海水,“终于出来了!”易飞心中这般想着。
看来是那狱警将自己与老人当做死尸丢进了海中,而自己在海上漂浮至此,这礁石救下了自己一命,可老人孙貌则应该彻底魂归大海了。
对于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易飞当下想的便是如何离开这礁石。
不知过了多久,海面上浮来一根枯树干,距离易飞三四米,面对这救命稻草,易飞使出全身的力气,艰难的游过去,趴在树干上,顺着水流,开始漫无目的漂流。
易飞随手撩起乱发,想要喝口海水解渴,可下一刻便想起孙老之前的所授知识,海水非但咸涩难口,更重要的是饮了海水,更容易出现脱水症状。
于是强忍着七天的饥渴,易飞听天由命地漂泊在海上。
天色渐渐变暗,又饥又渴的易飞,很快便趴在树干上昏睡过去。
直到再次醒来,已然是烈日当头,而自己也躺在一艘渔船上。
“阿爹,那人醒了。”
随着许多年未曾听到的女声,易飞下意识的寻声看去,却是一老一少正向自己走来。
那男子头戴斗笠,满脸络腮胡,皮肤黝黑,四十多岁样子,而那少女,盘着长发,一双大眼睛,水灵有神。
“我这是在哪儿?谢谢两位救命之恩。”
那少女递来一壶水,“这是黄海,我和阿爹昨晚在海上将你捞上来,快喝些水。”
少女一脸纯脆的微笑,让易飞心中感到一阵暖意。
男子开口说,“我叫索隆,这是小女阿萝,是茂城人,在这黄海附近谋生,小兄弟是哪里人,怎么会在这黄海中漂行?”
易飞喝了半壶水,整理下杂发,“多谢索大伯父女救命之恩,在下易飞是达城人,被奸人所害扔进这海中,幸运二位。”
说完,易飞低头以示感谢。
索隆又说,“达城距此有三四日行程,我父女要赶回茂城参加族里的渔火节。”
易飞明白索隆的意思,便说:“我姐在茂城,正好去探望。”
索隆听到易飞所言,起身回道:“那正好。”
“阿萝,把鱼粮拿来给小兄弟进食,一定饿坏了。”
随着索隆话落,阿萝端来鱼粮,都是平日里出海所食的干粮。
易飞也不多礼,狼吞虎咽的吃着,一旁的阿萝见易飞这般形态,不由“咯咯”的笑出声来。
吃完饭,阿萝收拾着船舱,易飞则起身准备到舱外看看。
“阿哥,你脸上的是胎记么,怎么形状这么古惯?”
阿萝不惊意的一问,让易飞立马感到不解,冲出船舱,趴在船沿上,透过海水观察着自己的面容。
只见原本那张白净的脸庞,右脸颊上平空多出一块斑记,那形状正如一个“云”字,易飞用手抓着右脸,可那斑记早已和自己融为一体。
“难道这是孙老所给假死药的遗症?”易飞心中想着,拼命用海水清洗自己的脸庞,可到头来那斑记却显得更红更鲜,像一道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