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游玩脱了……至少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玩脱了,这个假扮成他孪生哥哥的人“兽”性大发,毫不怜惜地将他扔上了床,甚至不给他解释只字半句的计划便压了上来,动手扯着他的衣服。
“这……不行!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咱们现在是兄弟,兄弟!”
“去他个鬼的兄弟,快让我瞧瞧。”
脸是君子安的脸,声音……却是萧北城的声音。
君子游知道,他的报应来了。
混乱中,不知是谁压住吊带,扯下了床帏,两人就在云纱缭绕的暧昧气氛下对视着,君子游嗅着对方身上熟悉的烟香味,本能地咽了口唾沫,可盯着面前这张脸,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嘴。
“这……是犯罪。”
不得不说,憋了太久,饶是他这样心如止水的人也会蠢蠢欲动,不由自主将手探到那人耳后,指尖感受到了凹凸不平的折痕,便想将那碍事的东西扯下,一看他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还没得逞,他的手腕就被人握了去,萧北城仅用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双腕,箍在了头顶,让他以一种难以抗拒,又有那么一丝屈辱与诱人的姿态,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犯罪之前,得先验验身子。”萧北城垂首凑近,在君子游唇角一啄,而后向下,吻着他因为不安而滑动的喉结,舌尖一点他的锁骨窝,将那阵轻颤压在了怀里,心满意足道:“很好,是我的王妃没错。”
君子游被他惹得火都烧了起来,挣扎了一下,硬是没抽出手来,索性瘫软着身子,任他摆布了,嘴上还不消停,骂了句不大好听的。
“妈的……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在你这儿总被欺负得像小娘子似的。”
萧北城顺势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行清晰微红的齿印,算是给他的教训。
“骂?你再骂?几天不见脾气见长,老实交代跟谁学的,是不是姜炎青那不要脸的狗东西?”
许是这一口咬得有些疼了,君子游乖乖住了口,不再言语,任由那人揭开他的衣襟,去看他从手臂内侧一直蔓延到到脖子与胸口上的暗色蛊纹。
他身上还挂着冷汗,墨迹都晕染了去,果然是用了一样的手法骗人。
萧北城不轻不重在君子游腰上掐了一把,那人发出一声低哑的呜咽,他便又咬着他的耳垂,轻声说道:“别装,我知道你不疼。”
时间回溯到进京前的那个晚上,马车里,萧北城心绪不宁地捧着茶盏,看似在品尝江南新味,实则心思早已先一步飞回京城,脑中一片混乱,回响着柳管家口信传达的京城密报。
——朱雀双生,恐有变故。
朱雀本是传说中的神兽,是天之四灵,借喻南方七宿。
姑苏位于长安之南,朱雀则可代指有能之人,一母双生又出变故,结合当时他们在君家祖坟中发现君子安的子棺是具空棺这一细节不难猜出,有位假死了十好几年的神仙重出江湖,在京城掀起了风波,搅动了巨浪。
君子安能替代君子游的身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背后定然少不了靠山,在对藏身暗处的敌人一无所知的时候回京,风险太大。
他不自觉地看向研读着《肆野事》的君子游,碰巧对上了那人的目光,他一时心虚,匆匆移了开,后又觉着自己的反应未免太过明显。
再次转头,那人已经无声无息的凑到他身边,分明是一副关切的神情,嘴角与眼底却都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想,我大概知道王爷在担心什么了。”
“只是大概?”
“不能说得太绝对,不然会让你感到挫败,这个道理也能够复用在我身上,就好比我不能说出不告而别的三年里,我都经历了什么,不然,你会心疼。”
萧北城眸光黯淡下去,很显然,这个说法还不足以打发他。
君子游又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能如您所愿,长命百岁。”
他躺回软椅上,解开衣带,指着身上大大小小的瘀痕,耐心地解释:“刚逃离京城的时候,我的病情并不是很乐观,有姜炎青的药吊命只能续着一口气,说实话,他那药无法根治毒症,只能在关键时刻强行让脏腑运作,借以保住性命,是一种拿命赌命的危险手段。”
为让萧北城感受到自己尚在人世的实感,君子游拉住他的手,将之抵在心口,让他能够触碰到自己沉稳脉动的心跳,一下、两下……时刻提醒他,面前这个人还活在世上的事实。
“从前我不怕死,只是因为不想死而选择了活着,自从遇到了某个人之后,我就变得越来越胆小,害怕死了之后,现在拥有的一切就成了泡影,害怕我不在了,那个人会为我伤心欲绝,万一哪天想不开了,来殉我可怎么办……我已经让他经历过一次彻骨的绝望了,怎么能给他星点的希望与救赎,再狠狠将他推落深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