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和元吉已经把旧的被褥床单换下来,换上了新的。
同一斋舍的还是汪秦生和高朝,高朝的床上换了一顶帐子,上头的绣花一看就知道他正春心荡漾着,绣的是鸳鸯戏水。
她刚解下方巾,就听外头的喧哗声,一声高过一声,好像是从武生斋舍那边传来的。
一帮荷尔蒙分泌过盛的糙汉子!
靖宝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刚喝一口,汪秦生疯子似的冲进来,“文,文若,快,快躲起来,武生那边……那边……要徐青山和你比一比。”
“比什么?”
汪秦生指了指下面。
草!
靖宝呛了一口,差点咳到离世。
说话间,徐青山赤着麦色胸膛走进来,年轻的身体桀骜不驯。
“娘娘腔,那边几个孙子非要咱俩比一比,咱们比给他们看看!”
靖宝一脸苍白:“……”
离世算了!
门外有武生笑喊道:“靖七,青山属我们武生当中属头一份,偏他说你比他还厉害,你给我们见识见识!”
“就是,别藏着掖着,都是大老爷们!”
“靖生,害什么臊啊,我们不和你见外。”
“娘娘腔,比一比,我押了十两银子赌你赢,赢了本钱归我,别的统统归你!”
“不用比,算我输,银子我补给你!”靖宝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还拿这事做赌注,他是钱三一上身了吗?
“什么叫算你输啊,这话我听着不乐意,来,比一比!”
靖宝气得浑身发颤,“徐青山,你别这么粗野?”
这是粗野吗?
不是……吧!
徐青山眼神往靖宝那边一瞄,可是娘娘腔好像真的生气了。
他放软了口气:“真不比,那我十两银子就没了!”
“你人没了才好呢!”靖宝扭头往椅子上一坐,不理会这个神精病。
“青山啊,你相好脾气大啊,!”
“青山,快认个错,让你相好可怜可怜你!”
“靖生啊,你就从了青山吧,他做梦都喊着“靖七,靖七”呢!”
“哈哈,青山兄,长点武生的气势好不好,别怂得跟个娘们似的人,丢人!”
“他不肯比,你就不能扒他裤子。”
“对,扒他裤子!”
“扒!”
“扒!”
“扒!”
徐青山心一热,心说:扒就扒,都是男人怕什么。
心里想着,手上就有了动作,他左手把靖宝从椅子上拎起来,右手就去扒他裤子。
靖宝没想到他真敢动手,又气又急又臊,奋力挣扎,偏这人的手跟钳子似的,力气贼大,于是一发狠,手用力甩过去。
“啪!”
徐青山:“……”
汪秦生:“……”
外头的武生:“……”
那个瞬间,整个斋舍跟墓地没什么区别。
下一瞬,靖宝含着泪道:“徐青山,你真敢扒我的裤子,我……我……我这辈子不会理你!”
“娘娘腔,我……”
“谁是娘娘腔,我没名字的吗,滚出去!”
靖宝把徐青山往边上一推,冲出去。
泪落下来,洒在徐青山的手前上,像被灼伤了一样。
他惊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哭了!
哎哟喂!
他的娘娘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