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侯还在看着她的那幅字,缓缓道:“公主自幼便习字?”
“是,家中教法严明,自幼便习字了。”安秋说。
“公主草书,确实差了些意思。”夏玄侯拿着的草书,笑道。
安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自幼未曾习过草书,如今到了你这里,想着试一试。”
夏玄侯听她说这话的意思,是到了这里没有人管束着,反倒可以自在起来,不由地也笑道:“看着字,公主的玉笔定是佳品,只是用的墨似乎配不上你的笔。”
说着,他往西边的柜子走去,打开一个没有上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楠木雕着车马图样的盒子,把盒子递到安秋面前。
安秋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块墨,卧在黄色的绢布里,通体乌黑发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上好的徽墨,定能配得上公主玉笔。”夏玄侯说。
安秋也不是极其爱好书法的人,但是也知道徽墨的贵重,这样一块墨差不多的家里的一间铺子才能换来,想来自己也只是个假冒的,竟不知能不能要。
再说,拿人手短,本就是吃喝在他家,若是再拿他的东西,岂不是说不清。
可我现在是关灵公主啊,拿就拿吧!
“不喜欢吗?”夏玄侯问道。
“不不不,很喜欢,多谢将军。”安秋盖上盒子,搂在怀中。
夏玄侯见她喜爱地抱在怀里的模样,自己心里也满是得意。
“怀素旧居就在永州,若得了空档,倒也可以去看看。”夏玄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说起这些。
“将军肯带我出去?”
安秋兴奋地眼睛发光,她本以为夏玄侯会把自己关在府衙之中,不让她出门呢。
“那是自然。”夏玄侯见她如此欣喜,不由地笑了。
“多谢将军。”
“连着两日,就允诺你要去两处地方了。”夏玄侯道。
“妾,不是贪玩之人。”
“我不是责怪你,永州好地方多,来日方才,我慢慢带你游览。”夏玄侯道。
来日方才是什么意思,就是让我多住一些时间。这样看来,他也不怎么烦我啊。
“想什么呢,早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高山寺。”夏玄侯笑道。
安秋搂着那木盒回卧房去了,丁嬷嬷见了,便知道是夏玄侯给的。
“少夫人得了好宝贝啊。”丁嬷嬷笑道。
“将军见我字不好,便给我一块墨,督促我多多练习。”安秋说。
丁嬷嬷心中记下,笑而未答。
次日,天蒙蒙亮,两人便出了门。大门外早有马车等着,车前站着一个年轻的副将,见到他二人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将军,夫人。”那人拱手道。
“这是我的副将,罗隐。”夏玄侯说道。
“罗副将,有劳了。”安秋说。
罗隐躬身施礼道:“夫人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