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安秋道。
“早些,休息吧。”
“送将军。”安秋又福了福身子。
夏玄侯刚出了门,又折返回来。安秋心跳加速,只怕他要反悔,紧张地盯着她。
“这个忘了拿。”夏玄侯拿上桌上的托盘,正要出去,又转过身说,“郡主她,自幼娇惯。不似你这般,得体大度。你切莫往心里去。”
他这是夸我呢?安秋心道。
次日,天刚刚放亮,安秋便醒了。
安家堡论男女都要学医行医,父亲从不许子女赖床,安秋自幼便养成早起的习惯。
待到丁嬷嬷来敲门,见她已经自行梳洗整齐,仍旧是浅青色的衣衫,只是身上的花色不是昨日的粉嘟嘟的樱花,而是翠绿的叶子配着白色花苞的水仙。
她的头发仍旧是髻在脑后,簪着个桃木祥云发簪,发髻上拿浅青色丝带围上一圈,留出一尺长的两端垂在脑后,整个人瞧着清爽得紧。
丁嬷嬷左右看看,未见夏玄侯,见书房门关着,心里明白,也不说破。
“少夫人,老奴来晚了。”丁嬷嬷笑道,“少夫人极爱浅青色?”
“倒也不是,各种颜色都有各自的好。”安秋笑道。
“老奴见少夫人两着两日都穿着浅青色,只当是少夫人钟爱的。”丁嬷嬷笑道。
“只是浅色在热天显得凉爽,看着这冬季的花,心理更觉得凉快了罢了。”安秋笑道。
“少夫人真是聪慧”丁嬷嬷说。
“那若是寒冬呢?”夏玄侯在中间的堂屋大声问道。
安秋知道他起来了,忙走出来。
夏玄侯见她,如同清风拂面,在他的心头抛下一片清凉。
“给将军请安。”安秋福了福,“我这便要去给老夫人请早安了,将军是否一同前往。”
夏玄侯点点头,又对丁嬷嬷说:“丁嬷嬷绢帕在书房,劳您交给母亲。”
“是。”丁嬷嬷笑道。
夏老夫人早早地起来,笑盈盈地看着儿子和新妇前来请安。
夏老夫人最晓儿子心性,他一向是不近女色,不知清爽干净的女子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术竟能勾住儿子。
跪拜时,安秋脚下稍有不稳,夏玄侯便伸手扶住她。早膳时,夏玄侯时刻留意着安秋的需要。
这才一天,怎就上心了,毕竟是项国来的人。夏老夫人不由地担心起来。
吃罢饭,夏老夫人借口腿酸,需要善于推拿的丁嬷嬷留下给自己按摩,又差遣身边的婢女侍奉安秋左右。
见一众人都离去了,夏老夫人便问丁嬷嬷昨夜间夏玄侯与安秋的境况,当听闻两人分房而睡,心中便踏实了些,好在儿子并未沉沦女色,但又觉得儿子不同以往,就又细问:“新妇可说些什么话?”